A Parrot & The Fairy-tale Language
En Papegøje og Eventyr Sproget
小桥向小小讨教挪威语的问题,我上去讨论”人与人之间平等的问题“的时候看见。
小小答桥答得详细,但是还是说别学。我也是被大家一遍遍地劝说别学---因为不实用。但是鉴于我从来不是一个实用的人的人生历史,对于这种劝说自然丝毫不理。
如果人人都有权力吹点小牛,那么我会实话实说:我的丹麦语曾经讲的和本地人差不多。在我的青春年华我贡献出整整一年的时间泡在丹麦语里面,每天十五六个小时。十分有幸的是,我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就是丹麦有名的语言学家。她后来进宫去教王妃,我和这个香港来的王妃分享同样的老师。现在我艰难地回答小小的挪威语留条,不敢相信上面所述是曾经的事实。
“怕怕膏药”是我对丹麦语"鹦鹉"(Papegøje = Parrot)一词的音译(戏译),就是大观园里面老婆子们讨厌的 “巧嘴的八哥儿”。
今天对镜我看我的嘴巴,迷惑它曾是被称作正统哥本哈根口音的"怕怕膏药"。
是的,即使丹麦那么小,口音也是多得可以大家都听不懂。
秋天下雨的时候,我看见雨丝斜斜地趟过盖住我的童话般小屋的天窗。我刚搬进来的时候,房东买好的一盆黄色的菊花在这个美丽的天窗下静静地等我。房东的白发,盘起一个高高的髻。
秋雨的长夜我美丽的老房东----三十年代的哥本哈根大学英法文学硕士----就在这展灯下仔细给我做丹麦文教材。还记得她的小叔子(先生的弟弟)---这个丹麦的权威语言学家,被我当时的破丹麦语逼得胡说八道的样子。我就是用这种方式学的丹麦文:学一个,利马用一个。绝对的现学现用, 活学活用。
夏天我躺在花园里拼命要把我被称作“富强粉白馒头”一般的皮肤晒黑的时候,苹果一个个地落在我的身边,砸到我的身上,又砸我的头......当一个苹果砸了牛顿的头,万有引力定律被激发了;安徒生也是这样闻着青草的气息,边听蟋蟀对话,边写童话......然而这么多苹果砸头,我被砸得昏昏欲睡了.....
在半梦半醒之间,我听见房东喊: "石头!你是穿一件式的泳装,还是两件的??"------"一件的!" 我朝窗边的她回喊......房东放心地回屋了。但是她忘了,在丹麦的一件式对于年轻女孩来说,可以只是短裤的“一件”。
小小说桥:“最好别学挪威语,才450万人说它,超级的小语种加罗嗦难学。有用的着挪威语的地方,我和石头都会当仁不让滴”。倒是奇怪小小能听懂瑞典语,但是看不懂,而我是看得懂瑞典语,却是一句也不会听。北欧三国语言都很接近,他们三个国家的人互相沟通基本没问题。但是我和我金发的瑞典导师呆了四年,还是一句瑞典语也听不懂。最后我揣着她的推荐信,到美国来了。
现在我翻阅我收藏的一部一百零三年的安徒生童话选,丹麦语把我和安徒生的灵魂联在一起。
这些童话用丹麦原文读极富音乐感,经常押韵。 我的手指仔细翻过看尽一百多年沧桑的黄碎的每一页,仿佛觉得自己又走在了哥本哈根的青石板街上。
在那个青春的时候,我披着一头长长的大波浪的黑发,现在梦中的我依然如是。
的确,“时间不可能永远站在你这边”。
安徒生的作品是全球几十亿人都曾经读过的童话,但是能用丹麦原文享受的中国女孩有几个?
一想到这儿, 我不禁偷着笑了。
GOD JUL OG GODT NYTÅR!
祝愿各位圣诞快乐,幸福平安
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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